[无授翻] How a Broken Heart Still Bleeds | 已碎之心如何继续泣血

作者:dogmatrix, flamethrower, norcumi

原文:不给放外链,自己按英文搜

概要:绝地武士团总是要求欧比旺行不可能之事。养育天选之人;参与一场毫无胜算、漫无目的的战争;杀死安纳金。

现在,绝地武士团业已消亡。只有欧比旺,和黑暗面。

警告:黑化老王。正史乙烷。


穆斯塔法之上,唯有火与熔岩、盛怒与苦痛。欧比旺和安纳金以并肩作战、对抗敌人时才有的力量厮杀;但这里他们的敌人只有彼此。

欧比旺知道,在这仅仅一日之前尚有数千人之多的武士团中,仅有他与尤达依然幸存。尤达派欧比旺去面对他的徒弟*、他的兄弟,与此同时尤达自己则去与最后的敌人——西斯师傅对峙。欧比旺差点临阵脱逃。但在最后,又是责任感占了上风,一如往常。

(注:为区分padawan和apprentice,将前者译为徒弟,后者译为学徒。)

欧比旺在原力中感觉到了尤达之死的回响。

就算他与安纳金的剑刃仍然交加,继续着狂暴又无谓的战斗,欧比旺也知道,就在刚才,他已经成为了银河中最后的绝地。他的头脑之中,再不复见绝地们明亮的闪光。

原力因他们的陨落而尖啸悲鸣。一个再一个,而后一齐迸发。曾在他身边作战的那些大师、曾在议会中听过报告的那些武士、曾在托儿所(crèche)中见过的那些幼徒。

随着尤达的死,所有绝地都已逝去,空余欧比旺一人存留。

他不想要这样的特立独行。他厌恶这境况。如果尤达活了下来,面对恐惧,他或许还能屹立不屈;但如今?深陷于一场他发狂的兄弟迫切地寻求着他的死亡的噩梦之中?银河中最后一名绝地?不。他自己一个人做不来。他做不到

他没有招架安纳金的攻击。一记精准的猛攻扫到了他的身侧,击垮了他。欧比旺摔倒在地,感受到了在他仿佛已经支离破碎的将死躯壳之中,原力如何为之扭曲。他倒在灼热的岩石上,在打击之下、在死亡缓缓降临之际,他大笑起来。黑暗压迫着他,悲痛、绝望和憎恨自他心中有如瘴气般升起。他先是本能地想要抑制这些负面情绪,但这念头随即胎死腹中。说到底这还有什么所谓,既然此时此地一切都已终结?欧比旺·科诺比不再抗争黑暗。他放任黑暗烧灼全身,白炽的怒火成为了对抗痛苦的屏障,憎恨让他几乎可以忍受自己最后一刻的来临。

他向安纳金嘶吼着自己听不清的话语,声音粗哑、崩溃、几不可闻,宣泄着他一直压抑的苦闷忿恨——说到安纳金辜负了他,说到安纳金不配为绝地、不配为欧比旺的兄弟,说到他辜负了奎刚。说到他们两个辜负了奎刚。说到欧比旺仍然爱着安纳金。

说到欧比旺一直也都会爱着安纳金。

欧比旺在流泪,并且全不在乎。泪水尚未掉落地面就已经蒸发,可这岂不正好合适?

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烧死,或者他负担过重的身体的机能会停止,也可能他的心脏直接就停跳了;然后也许、或许、终于,痛苦就能彻底散去,因为他发现即便是黑暗,也无法让它们全然消逝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在一间凉爽、阴暗的房间之中,欧比旺恢复了意识。他身上接着一堆医疗设备,被束带困在床上。

安纳金站在床边,沉默,黑暗,在阴影之中若隐若现。

欧比旺体内,黑暗亦与他同在。它在他头脑之中嗥叫着,抚慰人心,暴虐残酷,满溢愤懑。

有那么多的空间可以供它肆意游荡。本应有绝地们存在于那里;他作为议会的一员,理应能够凭借连接感受得到的他们。

普洛·孔的庄严与幽默,卢米娜拉·昂杜里沉静的耐心,莎克·提温柔的关怀。

尤达。不朽常在,在原力中鸣响光明与均衡,是为亟需指引之人的坚实后盾。

不在了。都不复存在了。

在他身旁,只有力量的黑暗超新星存留,激荡着其自身的愤恨。

欧比旺用了那么多力气,才将头转到一旁,怒视着他出师的徒弟。他红色边缘的黄眼睛在黑暗之中燃烧,带着欧比旺也能在自己眼中感受到、在他自己的皮肤之下酝酿着的怒火的熏烟。

“帕德梅死了。”

“那就和所有人一样了。”欧比旺大笑着说。苦涩之言一经他的嗓子竟显得温暖。“干得漂亮。真是彻底的大清扫啊。”

安纳金眯紧了眼睛,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受到触动的迹象。或许他根本就没被触动。他反而靠得更近了些,瞪着被困在病床上的前绝地。“帕德梅死了。孩子们……还活着。我避过我的师傅,把他们藏了起来。你也是。”

“那你最好抓紧时间了,看来。”

安纳金眼中的火焰更加炽烈。“你想要复仇吗?”

欧比旺张开双唇,露出牙齿,形成某种他无法称之为笑的表情。“向你复仇?”

“向帕尔帕廷复仇。”

“哦,是你亲密的朋友帕尔帕廷?你和朋友反目得多快啊。但话说回来,我已经知道——”他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,说不下去了;在穆斯塔法之后,他的身体尚未康复。“我已经知道了。”他倒了回去,疲倦将恨意正倾注给他的活力也一并蚕食。

“他是个西斯尊主。你以为他没把这一切都计算在内吗?”是安纳金的鄙夷让欧比旺重返活力,引得他哼了一声出来。“他是摩尔的师傅,也是杜库的师傅。他对学徒用完就丢,只管自己前进。”

欧比旺听到摩尔的名字,在束缚之下一挣;然而束带仍然牢固。他讥讽地摇了摇头。“但你是与众不同的,当然了。你是天选之人。你太强大,他太在意你了。他会在他的帝国里册封给你一个相当可观的地位,不是么?”

“不。”这一字掷地有声,安纳金冷酷而直白,全然不似平时怒火四溢。“我和其他人一模一样。他也会利用我,直到再也不需要我;或者到我死为止。除非我能杀死他。”

欧比旺让头落回原位,闭上双眼,因为他拒绝在这场闹剧中选择加入其中一方。

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为何盈满泪水。“哦,但你学得快啊,年轻的学徒。”当沉默变得太过厚重,他便决意推动话题,让它结束。“为什么我还活着?”

“做我的学徒。帮我杀了他。”

不成声的大笑撕扯着欧比旺仍未痊愈的喉咙。“为什么?我为什么该帮你?这还有什么要紧!要么给我把光剑让我把你捅个对穿,要么就让我死吧。”

“你想要理由?”安纳金声音低沉,既柔和又坚决;他最为坚毅、最为危险之时,常常就是这种语气。“这儿就有两个。他们名为卢克和蕾娅。是我的孩子。”

欧比旺睁开双眼,怒视着这年轻的傻瓜。“那就让他们去当你的学徒。还是说,你还是太他妈没耐心了?”他咬紧牙关,怒目以对。“要等你能开始扭曲他们的心志,五年太长等不及?”

见他的鬼,看来什么都影响不了安纳金。欧比旺从没见过他如此坚定、如此毅然;在一切操蛋的事物里,竟是堕落到黑暗面将这样的坚忍带给了他出师的徒弟。这正和所有事物一样讽刺。

“我说过。我现在把他们藏了起来,但不能一直藏下去。”

哦,原来这是又一个文字游戏。欧比旺翻着白眼,躺了回去,让疲惫再度流遍他的全身。“你想要怎样,安纳金?”

他终于流露出一丝犹豫。“负责训练他们——”

“不。”

“——成为绝地。”

欧比旺在尚能呼吸的最大限度内撑起身子。他开始嗤笑,这扭曲的声音随即转为失声的大笑。“你,你真是疯透了,是不是。绝地。你想让我把你的后裔训练成绝地。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我不算绝地!”黑暗自欧比旺体内汹涌而出,随着怒吼向安纳金奔腾而去。这力量冲击着房间,猛击着他;后者不为所动,为自己的黑暗所守护。

“你是我所有能找到的人里最接近绝地的了!”安纳金厉声驳斥。他横眉怒视,就好像这场力量的展示既平淡无奇,又毫无意义。

为什么,安纳金?为什么寄希望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奇想?”

这总算让他垮下了坚毅的双肩,低下了挑衅地扬起的下巴。迹象微小,但没有人如欧比旺一般对它们了如指掌。“我不能靠近他们两个。你是对的。我会去扭曲他们的心志。”

“哈!那我就不会?”

“自己想清楚啊!”

这呼喊烙印于他,如穆斯塔法般灼热,也几乎同样刺痛苦涩。是他所知的安纳金。这要求满是对欧比旺无所不能的信心,正是他徒弟典型的样子,不知怎的竟透过了欧比旺的怒火。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。”

终于,安纳金咧嘴一笑。他的神情就和欧比旺一样沉郁。“早晚有一天,如果我们成功地杀了西迪厄斯,不管谁幸存了下来,也终究需要有人来杀。”

欧比旺考量着这个点子。这既是刑罚,又是天赐良机;对他如此,对安纳金亦如是。恼怒与满足在欧比旺胸中互相纠葛。“如果我让他们怀着憎恨之心长大成人又怎么办?说到底,这是多么温暖的情绪啊。”

“啊,但那就会让我有两个完美的潜力绝佳的学徒。你不会让这事发生,不是么。”安纳金以一种他平常用不出来的语气嘲笑道。“不行,如果你想让他们彻底成为我的敌人,你就得让他们在光明之中成长。”

他平常并不指望他的学生能展现出这样的逻辑。欧比旺盯着安纳金,注视了许久,打量着他面前莫测的黑暗。“……我从不知道西斯也能去爱。”

这终于让安纳金退却了。“我们能。说到底,就会。”

欧比旺再度感到精疲力竭。他疲倦地点了点头,躺了回去,闭上了双眼。“我永远都会爱你,我的兄弟。我也会永远恨你。”寂静延续,将其扰动的唯有欧比旺因未痊愈而粗厉的呼吸声,和从来都静不下来的安纳金小动作的声音。“我会让他们在光明之中成长。绝地。然后等时机来临,你就杀了我。这样,他们就会与你为敌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
(完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(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奎刚·金大师淡定地吃下了一片之前批发的胃药,又捧起了爆米花)

有时候翻译遇到出现太多次的同义词或是同一词,就觉得,文盲何苦为难文盲啊。这么短一篇里fury rage anger加上glare合起来有十多个,我都快不认识怒这个字了。

文中所有的光明(Light)、黑暗(Dark, Darkness, Dark side)、学徒(Apprentice)首字母都是大写,请自行领会精神。


本文出自Blackest Circle系列。这篇是系列第一篇,于15年5月发布,从此成为AO3超让人在意后续的诸坑之一。今年5月起,作者们不知为何又想起了这个坑,填了三四铲土。感人至深。


后续质量尚可,不过目前不打算翻。附下文简介。

2:一年之后,状况变动,俩人还是黑得厉害。维德作放飞自我状化身科洛桑鬼见愁对PPT阳奉阴违,老王跑到塔图因装亲戚带着双子住到夜明者家。帝国日PPT给维德放假,他就跑去达戈巴给老王升级。阿索卡失踪中,雷克斯死于行刺PPT,贝尔奥加纳已被架上贼船。

3:贝尔奥加纳如何被架上贼船。维德寂寞空虚冷,在这个PPT处心积虑提防他的科洛桑,能靠得住的只有反贼和异端。于是贝尔暴露之后,维德就威胁贝尔帮他补政治课,要不然就去死。贝尔:我能怎么办,我也很为难啊。

4:维德需要军事上的盟友,老王需要发泄负面情绪。大约七年之后,维德弄来一个反蓄奴的齐格里亚妹子帮他打击奴隶主。双子等级上升中,老王切开已黑的事实有点藏不住了。他装绝地装得难受,等到负面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,就去找一些合适的对象——比如说一群出来打劫的沙民……新塔图因恐怖故事逐渐开始流传……

大概就这样。喜欢请去给作者点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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